K老闆人很風趣健談,他和我從他有著奇妙諧音的名字聊到三十年前的房地產,再聊到對岸中國製作普普風仿冒傢俱的噴漆工廠,是如何的不把工人的健康當一回事。他說,大陸的噴漆工廠和噴漆工人通常是一簽兩年,很少有更長的工作合約。我問他為什麼,他說因為以工廠的空調狀況,和根本沒有多大幫助的簡單口罩這種條件來評估,工人多半兩年就會「報廢」,工人若有本事撐過兩年,那他大可和別家工廠再簽兩年約。原來,和取得過程血淋淋的「血鑽石」一樣,傢俱界也存著所謂的「血傢俱」哩,不過不知情也買不起原廠傢俱的消費者,還是會繼續購買吧!至於他的傢俱是不是跟這種工廠進的,我就不好意思多問了。
聊著聊著,K老闆提到了他的business model並不止販售傢俱而已。他說很多人看了他的店家門面,常以為他開的是二手傢俱店,「因為我擺出來的傢俱都舊舊的。」在我的好奇追問下,K老闆表示,最好賺的是「傢俱出租」,原來由於普普風和太空時代的傢俱極具設計感與未來感,外表甚為討喜,因此許多電視節目製作單位、偶像劇劇組或是拍攝MV的製作公司,都會前來租用店內的傢俱做為道具之用。「賣一張沙發才賺一、兩千塊,我這組沙發租給臉上有痣的那個忘了叫什麼的小女生拍一天MTV,就可以替我賺四千塊。賣不如租啦!」
老闆口中臉上有痣的小女生其實就是最近頂著水母頭打歌的楊丞琳,而那支MV經過本人的調查,確定是她新專輯的主打歌「缺氧」,因為MV一開頭那張繃了深棕色皮面、呈現七○年代復古樣式的沙發,就擺在K老闆的店面櫥窗裡,而且訂製一張只要一萬五!K老闆說,同樣一張沙發也曾出現在蕭亞軒的MV裡,光是出租這張沙發就替他賺進不少銀兩。我上Youtube找了找,果然在Elva的「LoVe」MV裡見到了這張沙發的大特寫。所以楊丞琳和蕭亞軒的MV可以說發生了「撞椅」事件哩!
K老闆越說越興奮,順便又提起「超級星光大道」裡參賽者坐的椅子和「冰火五重天」裡來賓坐的椅子,其實也都是他們家的傢俱。K老闆正說得興高采烈時,剛好有個劇組的大男生走進店裡,指定要買某款普普風的單椅六張,他們明天錄影要用,而且他要用買的。我向K老闆說,好棒啊一口氣賣掉了六張,他回說才不呢!「還是用租的比較好賺。前幾天101也來跟我租椅子!」他指了指身後,「喔,還有這盞立燈。」原來前幾天台北101為了宣傳時尚週而在大門口擺的「Egg Chair」(正品要價約為台幣25萬元)竟是打這兒來的!
楊丞琳和蕭亞軒的MV都擺了這張復古沙發,想要嗎?訂做一張才一萬五!
101當然不可能把價值25萬元的Egg Chair正品擺在大門口,一來應該不可能有這種display的預算,二來Egg Chair從下單訂製到成品送達至少得耗時三至四個月。不過K老闆的這把椅子,倒讓我忽然懷疑起101圓形詢問處上頭那盞超華麗的Taraxacum 88大型吊燈(正品售價約為台幣18萬)是不是真的了,呵呵。自己家裡裝不起,偶爾也會想去瞻仰一下正品的風采啊!希望它是真的。